〈致精衛書〉精衛先生左右，奉別已久，雖通函電，未足盡所懷。宥日始奉敬電，即來滬上，（莫得相見而前旌已發，）望塵不及，想望而已，所欲陳於左右甚多，不得一傾寫，尤為悵然。繼而思之，弟之所知公千百焉，則又有不待言者，又不如其已也，惟私意所不能自匿者。以公義論，公在黨國歷史，有識所公認，其所主張，雖一時偶有異同，終必訢合無間。願公恢宏大度，無所不包，勿以一時一事而疏遠大之圖。以私情論，自辱下交，未嘗以弟為不肖，雖不敢託於知心，而決非勢利結合之輩，知人論世，於燕閒時亦嘗有所陳。道路傳言，頗有欲相疑間者，固不須急於自明，然望公之平心靜氣以察之，是則區區之愚所能欲竭者。子文兄來計，嘗詳陳所見，燭照之明必有采擇，不復之。臨書懷想不宣。